去机场的时候邹海没开车,打了个出租车,齐大壮一路坐立不安,一会儿看看窗外,一会儿看看邹海,一会儿看看司机,整个一多动症儿童。
邹海本在闭目养神,无奈齐大壮动静太大,“怎么?屁股上有钉子?”
齐大壮扯了扯头发,“我有点紧张。”
邹海闻言,抬起手揉揉齐大壮的脑袋,“有什么好紧张的,不就坐个飞机吗?一会儿跟着我。”
齐大壮第一次来机场,只觉得机场好大,好亮,好宽敞。
取票,托运行李,过安检,验票,齐大壮寸步不离地跟着邹海,邹海怎么做他就怎么做。
上了飞机,邹海让齐大壮坐在里边,自己坐在外侧。
齐大壮拿着安全带,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用,求助地望向已经扣好安全带的邹海。
邹海见状,侧身帮齐大壮把安全扣系好。
“一会儿飞机起飞时你可能会有点耳鸣,不用害怕,抓紧我的手就好了。”
“哦哦。”
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到了真正起飞时,齐大壮还是难受的脸色发白,头重脚轻,耳边有东西嗡嗡嗡地在叫,胸口闷闷的,陌生的不适感令齐大壮害怕,连忙抓紧邹海的手。
“很快没事,再忍一会儿。”邹海握着齐大壮的手安慰道。
好在飞机飞稳后,齐大壮的耳鸣和胸闷随之消失,就是头还有点晕乎乎的,邹海要了一杯水给他,喝了两口,总算舒服点。
“难受就睡会儿,要飞八小时,够你睡一觉了。”邹海见齐大壮脸色依旧不太好,提议道。
“嗯嗯,到了你记得叫醒我。”
齐大壮的心情好像小学生期待去秋游一般,兴奋,紧张,导致今天凌晨天蒙蒙亮了才睡着,睡没两个小时,被闹钟吵醒,加上现在头晕脑胀,闭上眼睛没多久,就睡着了。
邹海将暖气调到合适的温度,又拿了一张毯子给齐大壮盖上,见齐大壮脑袋一点一点的,叹了口气,将那颗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调整了一下坐姿,让齐大壮睡得舒服些。
齐大壮醒来的时候,感觉下巴有点湿湿的,用手一擦,竟然流口水了,心虚地望向邹海的肩膀,那处的布料湿的很明显,他怎么会睡到邹海的肩膀上,还流了那么多口水,所幸他刚才的动作很轻,没把邹海吵醒。
深秋的夜晚来的比较早,天已经黑了,机舱里也熄了灯,只有微弱的暖光色灯光。
窗外繁星点点,还能看到一轮圆月,好像触手可及,可齐大壮知道月亮离他们很远很远。往下什么都看不到,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灯光,比星星还更加耀眼。
齐大壮看到周围的都在睡觉,没人注意到他这边,才敢光明正大地偷看邹海。邹海不论何时何地坐姿都很标准,脊背挺成完美的一条直线,白衬衫的领口被解开了两个,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,修长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喉结,抿着的嘴唇,直挺的鼻梁,卷卷的睫毛,还有黑色的瞳孔……
“小海,你醒了?”偷看被抓包,齐大壮尴尬地挠挠头。
“嗯。”邹海看了看时间,七点了,“饿不饿?”
齐大壮摸摸肚子,诚实地说:“不怎么饿。”
邹海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两条巧克力,“先吃着垫垫肚子,还有一个小时就下飞机了。”
邹海明明不吃巧克力的,身上怎么会带着?齐大壮百思不得其解。
邹海继续翻阅看到一半的杂志,齐大壮则对着窗户啃巧克力,只是他不是在欣赏夜景,而是借着玻璃的反射看邹海。
一个小时很快过去,飞机降落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的加速度,齐大壮很紧张,脸色有些发白,邹海抓住齐大壮的手,柔声安慰,“别紧张,放松点。”
对上邹海那双柔和又明亮的眼睛,齐大柱呼吸一滞,心跳突然加速,砰砰砰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。
邹海瞥了眼双眼无神的齐大壮,摇了摇头,这个傻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呆。
g市现在的温度接近零下,比a市低了足足十五度,一下飞机,寒意瞬间席满全身,齐大壮只穿了一件加绒卫衣,外套都没穿,此刻冷的牙齿都在哆嗦。
“冷?”
“小海,你冷不冷?”
“还好,你带外套了吗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明明邹海只穿了一件衬衫和风衣,加起来都没他身上这件厚,可邹海看起来一点都不冷。
邹海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件棉衣,穿上后才发现,两件款式一样,齐大壮的是黑色,邹海的是米白色。
“小海,我们的衣服是一样的。”
邹海身材颀长,同款的衣服穿在邹海身上自然比他好看,甚至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两人穿的是同款。
邹海看了齐大壮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红脸,回了句,“嗯,情侣装。”
情,情侣装!
穿一样的衣服不就是情侣装吗?可他们又不是情侣,虽然他喜欢邹海,但是邹海并
不喜欢他啊……
出了机场,邹海直接打车去酒店,皇庭酒店,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。
这家酒店看起来很高档,足有十八层高,在市中心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,还弄了个人工喷泉,两旁伫立着各种各样的雕塑,金碧辉煌的正门口两边各站着两个警卫,酒店大厅装潢的也相当奢华,他们住的房间在十楼,走廊铺这厚厚一层地毯,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。
邹海拿着房卡开了门,屋里是欧洲古典风格,设计的很有格调,房间很大,却只有一张床,当然这张床也很大,床上放着两个枕头,铺着暗红色的床套。
齐大壮呐呐地问:“小海,怎么只有一张床?”
邹海本来订的是双人床房,刚才办理入住的时候,前台说双人床房住满了,为了表示歉意,将免费为他们升级成超级豪华大床房。
“只剩这个房间了。”邹海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内裤,“我先去洗澡,洗完到你。”
“嗯嗯。”
齐大壮坐在沙发上,盯着那张床套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床陷入了沉思。
邹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穿着浴袍,腰带系的很松,领口开到肚脐,露出一大片粉色的肌肤,不知是身上的水没擦干还是头发上滴落的水,只见那滴水珠顺着邹海的脖子,来到胸膛,然后顺着肌肉线条慢慢滑落……
齐大壮眼睛着魔似的一直跟着那滴水珠,看到它消失在浴袍里时,不禁感到失望。
齐大壮痴汉一般的眼神令邹海感到无语,要是其他人敢这么看他。眼睛早被挖掉了,齐大壮是个例外。
邹海抱臂靠在柱子上,眼睛斜斜地瞅着齐大壮,问:“看够了吗?”
“看……”意识到自己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,齐大壮连忙挪开视线,“我没看。”
“哦~”上扬的尾音充满了嘲讽的意味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齐大壮说完,逃也似地跑进浴室。